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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90、八哥 (第3/4页)
不到,对声音的感应很敏感,能够捕捉到声音里的情绪。他听出了师师的犹豫和不相信,于是说道“是真的不收钱,你点戏,想听哪一出?” 瞎子老头说“我会的那就多啦,有《珍珠塔》、《何文秀》、《血泪荡》、《回娘家》、《闹稽山》、《天送子》、《游龙传》、《火烧百花台》、《顾鼎臣》、《珍珠塔》、《后游庵》、《玉连环》、《合同纸》、《三滴血》、《双鸳鸯》、《唐伯虎点秋香》、《王华买父》……还有《孝母歌》。” 师师都懵圈了,一头的乌鸦围着嘎嘎叫“穷宝宝听什么都可以,鸽鸽点。” 李想问“刚才唱的是不是就是《孝母歌》?” 刚才是中年徒弟唱的,呱呱落地到……李想记得高考前一天,在一园青菜饭店里就听过这首,但没听,刚才才完整的听了一遍。 瞎子老头说“那就是《孝母歌》,天下母亲最可怜,最可敬,最可爱。” 李想心中忽然有所触动,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,觉得今自己和这首曲子有缘,于是说道“那要不就再唱一遍《孝母歌》吧,师师觉得怎么样?” 师师点头,说“师师是穷宝宝,听鸽鸽的好宝宝。” 两层意思,一是她没钱,鸽鸽你得自己付钱,二是她听哥哥的话,爱哥哥。 瞎子老头说“行,那就来这首《孝母歌》,刚才我徒弟唱过一遍,我换另外一个版本,大体相同,有点区别。” 师师一听,关心道“爷爷你不要累着了哦,你慢慢来。” 物质奖励给不了,只能给精神上鼓励咯。 老头子笑呵呵地说“爷爷一点也不累,刚吃饱饭,现在浑身是劲。” 说完,他战战兢兢地要站起来。 李想一惊,连忙起身要去搀扶,原本坐在老头子身边吃面的徒弟已经先一步动作。 师师也一溜烟从椅子上跳了下来,跑到老头子脚边,要去扶他,反应比小兔子姐姐还要快。 李想惊讶问“您这是?” 他记得这位老头子虽然看起来穿的破破烂烂,但是身体一向不错,经常在外面行走讨生活,脚力很好,没想到,一段时间没见,似乎什么东西掏空了他身体里的精力,只剩下一副残缺之躯。 老头子笑呵呵地说“没事,人老了而已。” 说完,他似乎感应到了师师就在脚边,准确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,摩挲一下,脸上笑的更开心,满脸的褶子,像水里泡久了的纸张。 他徒弟对李想说“前阵子下秋雨的时候,师父不小心摔了一跤。” 李想说“去医院看了吗?” 他徒弟要说,老头子打断道“看过啦,老人家身体恢复能力不好,只能慢慢来。” 很多老人摔一跤,摔断了骨头,往往都很难好。鉴于他的身体不好,李想说“要不算了吧,您别唱啦。” 老头子从他徒弟手里接过快板,说“唱这么一回吧。” 快板在手,他仿佛瞬间精神焕发,身体一挺,弯下去的腰直了起来,整个人从身体到精气神都变了,高大了许多。 他的声音沧桑,就像他这个人,饱经风雨。 呱呱落地到世上 爹娘看儿心里甜 …… 和他徒弟唱的相似但又不同,词不大同,曲也不大同。 李想朝师师招手,把小不点招到身边来,一起听戏。 窦窦双手捧着一个小花碗,碗里盛了半碗面条,喜滋滋地迈着鸭子步,把鼻子凑到碗沿闻一闻,陶醉,喜笑颜开,一摇一摆地走来,走到门口,看到重新开始了唱戏,愣了愣,不知道是谁给了钱,旋即想到,哈,有钱的李大象! 她连忙一阵小跑进来,找到师师身边的一张椅子,先把小花碗放椅子上,自己爬上去,端起碗,坐好,目光灼灼地盯着老头子看戏,偶尔响起来手里还端着一碗面条,抽空用筷子挑出两根,吸在嘴边,吸溜~吸进嘴里吃掉。 还没唱完,老头子剧烈咳嗽起来,弯腰咳了好一会儿,坚持把这曲《孝母歌》唱完了。 仿佛用尽了身力气,他气喘吁吁地坐下来,接过徒弟端上的茶水,喝了两口,深深地呼了一口气,叹息着说“唱不了了。” 李想说“您应该去医院看看。” 瞎子老头兀自说“我15岁的时候,第一次跟我师父唱莲花落,当时学的第一首曲子就是《孝母歌》。每个地方都会有不同的版本,我走了这么多年,总共搜集到了12个不同的版本,可惜啊,今天没法唱给您听。” 李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想到要唱给自己听,说“来日方长,以后有的是机会。” 老头子抬起脸,看向李想所在的方位,说“希望还有机会,对了,您叫李想吧?” 窦窦端着小花碗,说“他叫李大象。” 老头子笑道“那是他的外号,他的本名叫李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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