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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9节  (第3/3页)
泼皮得很,怕被赖上呢——吴大夫来时,那妇人的儿子正在闹,说是闻了我们家的胭脂才中了风!”    中风,在当下基本是没得治的,一旦发了,轻则瘫痪,重则死亡。在店面发生这种事,真是十分晦气。    那吴大夫见多了各种泼皮无赖,一见那家人的形状,便连方子都不愿意下。    “我下去看看。”萧宓拿过朱桃手里的纱帽戴在了头上,让朱桃和萧粲留在楼上,便转身下了楼梯。    一下去,便见好些人围在一起,中间有个三十来岁的壮汉正在地上打滚干嚎:“你们这黑店,卖的毒胭脂毒死了我阿娘!你们要赔命!必须赔命!”    萧家是有口皆碑的仁商,即使面对这样的泼皮无赖,众目睽睽之下也不会有太强硬的措施,掌柜正在好声好气地跟他解释。    伙计分开人群,萧宓走了进去。    “你阿娘还有救!可你若再闹下去,那就说不定了!”萧宓提高了声音道,周围嘈杂的人声瞬间安静下来。    那壮汉闻言,撒泼的动作都停下来了,一个翻身爬起来,大嗓门问道:“你这小娘子莫不是诓我,刚刚那大夫都说不能救了!你一区区女子还能治得好?”    眼下女子行医的不是没有,但多是治疗一些男大夫不方便看的妇人私密病症,总体医术水平不高。    掌柜看着萧宓,有些着急,却又不好出声阻止,毕竟店面上人杂,也不知是否有居心叵测之辈,怕暴露了身份引来危险。    萧宓上前去给那地上的老妇人把了脉,溢血性中风,“左右都是不治之症了,何不让我试试?”    那吴大夫还没走,听得萧宓这话,也挤了进来,这位花白了胡子的干瘦老头劈头盖脸道:“你这小女子,试什么试,这可是中风!哪有治得好的!别凭白惹一身麻烦!”    这话语气很凶,却是出于好意。萧宓自然不会生气,暗暗赞许道,这位吴大夫倒是个善心人。    “多谢您的提醒!能把您药箱里的银针借我用用么?”萧宓真心实意地道谢。    吴大夫见她不听劝,赌气似的把药箱塞给她:“年轻人,吃了亏才知道后悔!”    萧宓笑笑,也不再辩解,让伙计和掌柜把人群疏散开一些留出可通风的空间,然后取出药箱里的银针,开始给那地上的老妇人施针。    眼见她在老妇人太阳穴附近下针,围观人群一阵惊呼,这也太大胆了!那可是太阳穴,一个不注意要死人的!    一会儿见着一粒粒血珠从太阳穴处透出来,又是一阵惊呼。    那先前撒泼打滚的壮汉见状,也恶形恶状道:“你在我阿娘太阳穴上扎针,我阿娘若死了,你也要赔命!”    萧宓完全不理会身后的各种声音,专心致志地施针。    一刻钟之后,开始收针。此时那老妇人脸上,胸口,都有许多血渍,先前脸上胀出来的青紫色却明显退了下去。    萧宓把银针收好,放进药箱,拿出一叠纸,开始写药方,那老妇人暂时是没有危险了,可她会中风,却是身体长期累积的沉疴导致的,还需要后续调理。    “照这方子上头,给你阿娘吃上一月,以后饮食多素少荤。”萧宓把方子递到了壮汉手里。    “你不是说能治好么?我阿娘没醒可不算数!”壮汉继续嚷嚷。    这等市井无赖,萧宓不太愿意与他多说。他老娘却是无辜的,身为医者萧宓还是无法袖手看人死在眼前,再者,人又是在自家店里发病的,治好也少些麻烦。    那壮汉话音刚落,地上的老妇人便哎哟了一声睁开了眼睛,左右看到自己被许多人围观着,自言自语道:“我怎地躺在地上?”    然后一咕噜爬了起来。    这幅精神的样子,可见是没什么毛病了。    那壮汉见状,一下子冲过去,“阿娘,您还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?”    那老妇人摇了摇头。    围观众人倍觉神奇,议论纷纷。    壮汉把萧宓给的药方塞怀里,扶起他老娘,“那我们快回家!”说着挤开人群就要走。    “站住!”吴大夫叫道,“那小子你莫不是忘了什么?难道不该与小娘子道个谢付些酬劳,再与那萧家的掌柜道个歉?”    壮汉的背影顿住。    “老夫行医多年,可从未听过还有胭脂致人中风的!若真有那等奇效,打仗也不用儿郎们去拼命了,撒些胭脂在战场上,敌军就倒一片!”    吴大夫话音刚落,周围人群就哄然大笑。    那壮汉却是不理,蹲下身来,把他老娘背在背上,直接就跑了。    “居然有这种不知感恩的人!”
		
		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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